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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艺术学的发展脉络融入植物学中《植物学前史》如此有趣

    文章来源:ADMIN 时间:2024-03-18

      由四川人民出版社于近期出版的《植物学前史——欧洲草药志的起源与演变(1470—1670)》一书十分有趣,这不仅仅是一本有关植物学的研究著作,更重要的是作者把艺术学的发展脉络融入其中,把伴随植物学发展而延伸出的插图艺术做了系统的梳理,同时把插图艺术对植物学研究与传播的价值进一步凸显,从科普的角度看插图艺术的社会价值。

      ■《植物学前史——洲草药志的起源与演变(1470—1670)》,(英)艾格尼丝·阿尔伯著王钊译

      欧洲的植物学插图艺术从早期低质量的图像发展到后来具有较高水准的作品,这并不是一个稳步发展的过程。相反,在最早具有明确植物学意图的传世绘图中,有着看起来很现代的图像,它们与那些现在通常被认为具有古老画风的图像完全不一样。

      著名的迪奥斯科里德斯著作维也纳抄本算是非常早的典型代表,书中有着大量品质绝佳的手工绘图。这部抄本可以追溯到公元512年,但是其中许多绘图取自更古老的作品,可能至少有一部分来自公元前一世纪克拉泰亚斯的原创绘图。这些早期绘图常常可以很好地展现出植物的一般形态,有时候连花朵和种皮也被描绘得格外仔细。然而,即便是其中最好的一些绘图,也会在延绵数个世纪的复制与再复制过程中,免不了遭受符号化的处理。

      从艾丽西亚・朱莉安娜的迪奥斯科里德斯抄本制作,到第一本印刷版草药志的出现,其间历时近千年,对这个时段的草药志手抄本插图的研究自有一套模式。但在作者艾格尼斯·阿尔伯看来,“手抄本时代的植物绘图史是一段衰退史,而非进步史。”

      在较早阶段,有一个重要的事件是人们发明了木版印刷图像的技术。在这个时代,植物学插图或许可以被分为两个流派,第一个流派呈现出晚期古典艺术传统的衰败之势,早在一千年前,维也纳抄本插图的风格就受到古典艺术传统的影响。可能在十五世纪末之后,就没有原创的木版画再被归到这个流派。版画的本质在于复制,它实际上只是印刷书对手抄本迟来的传承。在出现任何机械的方式倍增文字或图像之前,逐字手抄复制的方法具有我们今日已经丢失的优点和价值。第二个流派在十六世纪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它虽然没有达到科学上的顶点,但却获得了艺术上的高峰,草药志画家们抛弃了更受限制的手抄本传统而转向直接观察鲜活的植物。

      在十六世纪的前三十年里,欧洲的植物学插图艺术仍旧停滞不前。市面上出版的这类书籍仅仅是对旧有木版画的复制。尤其有趣的是,那些带有粗糙、原始版画的《健康花园》众多版本以及其他类似的书籍,正是在莱昂纳多·达·芬奇创作的黄金时代出版的。如果不注意看的话,甚至会觉得这些书籍的插图跟达·芬奇相差几个世纪。实际上,除了达·芬奇,阿尔布雷希特·丢勒也创作过非凡的花卉画。艾格尼斯·阿尔伯认为,“达·芬奇和丢勒在将草药志插图引向一个更好的发展时代,必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其中,丢勒的作品有一个特点让生态学家们印象深刻:在他绘制的两幅着色草地主题画作中,各种植物凌乱地长在一起,准确地呈现出它们的自然状态,丢勒的创作将艺术的魅力和科学的准确完美结合在一起。

      1530年随着布伦菲尔斯伟大著作《植物写生图谱》的出现,拉开了一个新时代的帷幕。这部著作插图精美而准确,令其他草药志难以望其项背,书中描绘了许多产自德国的植物或此地常见栽培植物,该书其中的插图,则得益于与丢勒同类的画家汉斯·魏迪兹,他以现实主义的绘画风格引领了植物学的复兴。

      一段时期内,一些画家所绘的插图仅仅限于展现他眼见的真实植物样本,无论它们处于正常还是非正常状态。但这一点对于植物学显然不够,源自植物系统学视角下的理想性绘图,是要避免描绘任何个别性标本的偶然特征,而是寻求描绘这个物种完全典型的特征。而与此不同的是,魏迪兹则完整地创作了一遍,使得人们对布伦菲尔斯草药志的图像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比布伦菲尔斯著作插图更胜一筹的当数莱昂哈特·富克斯,在艾格尼斯·阿尔伯看来,富克斯草药志的插图代表了一种植物学绘图类型中的高水准,这类图像力图表现出每一个物种独有的特征和形态,它们明显将植物视为一个整体。富克斯曾自言,“就这些图像自身而言,每一幅都明确按照鲜活植物的特征和样貌绘制,我们精益求精,使它们以最完美的形态呈现,而且,我们竭尽所能确保每一种植物的根、茎、叶、花、种子和果实都被描绘出来。此外,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免因为阴影和其他不必要的技法破坏植物的自然形态,因为绘图者有时候会希望通过这些技法获得艺术上的荣耀:我们不容许工匠放任自己的想象,导致绘图不能和真实物象准确地匹配。”

      在《植物学前史——欧洲草药志的起源与演变(1470—1670)》书中,尤为有趣的是,作者还将中国古代花鸟画与欧洲植物学插图进行了对比,她认为,“有时画家会忽略,甚至鄙视勾勒和绘制花朵,就好像这仅仅是一种技能,而非严格精致的艺术。古代的中国人更加睿智地领悟到,将一生倾注于研究竹子并不是浪费时间。”

      《健康花园》中有一幅图像描绘了一棵酸橙树,树上栖息着长相奇特的鸟儿,这幅图表明画家在有意忽视比例。画家通过忽视相对大小的问题,以展示出生长在酸橙树下面的草以及树干的类型和叶片形状,因为如果按照真实比例呈现,这些特征反而不会如此清楚。

      脐景天一类的植物,可能会被表现为生长在屋顶的样子,这种植物被描绘成大约是房子的三倍,很显然,引入一座小房子仅仅是作为一种图像信息来展示该植物的生境,描绘的比例也只是出于方便的考量。人们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之前,需要先接受它的传统手法。如果因为我们刚刚描述的这些插图缺乏比例,就对其百般挑剔,这将是很荒谬的事情。

      曼德拉草,马休·梅里安修订德·布里《增修人花谱新鉴》,1641年法兰克福出版

      ■白睡莲,布伦菲尔斯《植物写生图种完全不谱》卷1,1532年斯特拉斯堡手工上色版